12/05/2013

[FBMH]131205

 

戰戰兢兢接了一案,
孩子有極高度自傷自殺傾向,
一開始做這案,壓力很大,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
同放陪產假,督導又給不了支持,
於是就一個人自己撐下去,
接案這一年,走得很膽戰心驚,
一方面,孩子同意我探問他的自傷史,
但是,我知道還有很多還沒有揭露的部分。
孩子曾經在某次愉快的會談後,回家大聲宣告他很愛我,
但是,我同時卻覺得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做這案子。
孩子留了遺言,其中一段居然提到我,說我best counselor,
但我卻忍不住想到,如果我是best counselor,為啥孩子還想寫遺言。

將近一年,終於走過了,
其實直到最後一兩個月前,我都還無法很自信地解釋為啥孩子要自殺,
初期評估時,我當然考慮過是否有trauma,
不管資料來源是孩子、父母,或是我的觀察,就是沒有trauma,
但同事卻說,一定有,只是我沒注意到,
不然孩子不可能這麼commit suicide,
所以我也很無言。

 

結案前兩三個月,孩子還是又再次自傷而住院及家外安置,
但家外安置的過程,就「突然」穩定了!
這所謂的穩定,不單純是行為上的,而是整個情緒、個人的狀態達到某程度的平衡。
孩子說,收穫很多,
我卻不知道做了什麼。

回顧這一年,回顧整個過程,
其實個別會談裡,很多時候是提供一個自我探索的機會,
前幾個月,孩子完全不之道自己為啥想自殘,
最後一個月的會談,給一個主題,孩子可以給上至少五分鐘的說明與解釋,
而我需要介入協助的部分實在少之又少。

今天,我恍然大悟,
其實孩子已經教我他要什麼,
這是一個迷惘的孩子,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迷惘什麼,
而他需要的是探索的機會,
-也許我們可以做的,
是幫他找更多的方法探索自己、清楚他擁有的選擇、做他不後悔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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